本期小结

上诉是保护当事人诉讼权利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如何更好地撰写上诉状，是每个当事人和代理人在决定启动上诉程序时都会面临的问题。为此，我们向具有丰富试用经验的专家请教。民事法庭庭长将与您分享他认为【理想的上诉状】应该如何写得更加准确、清晰、有效。我相信智库伙伴的智慧能够给您带来启发。

何健

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民事审判庭庭长

高级三级法官、法学博士、博士后

二审制度意味着上诉是一审败诉方寻求法律救济的主要途径。上诉人向法院提交上诉状，预示着上诉程序的开始，上诉状中的陈述关系到二审诉讼的走向。因此，写一封好的申诉信非常重要。我审理过数千个二审案件，阅读过数千份上诉状，发现它们从形式到内容、从表达到立场都是多种多样的。因此，我个人认为，想要写出一份理想的上诉状，可以重点关注以下四个方面：

确定适格主体，准确表述内容

合格的主体是敲开上诉之门、进入二审的前提。如果您没有上诉资格，您将面临被法院驳回的风险。例如，未被判定承担民事责任的第三人，或者未被判定承担连带还款责任的配偶。

上诉状涉及案件向法院立案、法官审理以及对方当事人的辩护。它通常由三个主要块组成。除了当事人的信息外，还有上诉请求以及具体事实和理由。原告、被告、甚至第三人都可以是上诉人。提起上诉之前，有必要区分原诉和反诉。

上诉人总是想详细描述一切，生怕法官疏忽或遗漏，不支持他的上诉请求。于是，有的把申诉写得像万字文一样，有的把申诉写成带脚注的论文。当然，也有上诉人会简单地用一句话表达“我对一审判决不满意，所以提出上诉”。这些书写方式都不能充分发挥申诉状的作用。

双方通过上诉书与二审法官进行了第一次“会面”。其表述、标点符号、措辞等可以直接体现律师的责任感和职业精神，也可以直接表现当事人的意见和主张。

因此，上诉状的内容不在于多少，而一定要切题、简洁、清晰；措辞不必华丽，但一定要有意义、逻辑清晰、条理清楚。最忌讳的是雄辩地抱怨自己的经历和各种自己认为不公平的不公正现象，或者谩骂、攻击法官和法庭。事实上，没有法官会取笑他的职业声誉。毕竟万分之一的错误对于当事人来说就是百分百的灾难。每位法官都会阅读上诉摘要并了解双方的主张。

理清争议事实，指明法律依据

司法三段论的大前提和小前提与法律规范和案件基本事实相对应，构成一审判决的依据。通过交叉象限，我们会发现事实和法律有四种不同的组合，即事实和法律明确、事实清楚法律不清、法律明确事实不清的情况，事实和法律都不清楚。事实通常通过举证和自认来确定，而法律的适用则需要通过解释。

法律发现是一个持续互动的过程，是一个在大前提和事实之间来回审视的过程。这时，律师等法律专业人士就可以凭借自己的专业敏锐度和专业分析来找出事实或法律问题。例如，“上述”是否包括实际利息计算金额、合同终止日期或公司股东投票权数的法律理解（包括原始数量）？又比如，确立居住权后，居住权人在出售房屋时是否具有优先购买房屋的权利？是否真的缺乏监管，是否有必要填补法律漏洞？再比如侵权债务和合同债务是否可以抵销。

如果上诉人能够在上诉状中明确指出争议事实或对法律、司法解释适用的不同意见，法官就能准确了解争议焦点，更快了解上诉事实和理由，更好地关注双方当事人。双方之间的争议将被听取。这也有利于二审法官顺利掌握案件事实，正确选择法律，正确解释法律规范，合理确信法律规范与案件事实之间的价值和逻辑关系，从而形成有说服力的判断。

列明程序问题，分析法律适用

上诉范围包括认为一审、程序错误或者适用法律错误的。因此，在撰写上诉状时，需要对什么是程序错误以及如何分析法律适用有一定的了解。

在程序上，二审需要审查的程序问题也有多种表现，如缺席审判未送达、质疑未回避、审判组织构成违法、遗漏或遗漏等。过多索赔、未添加必要当事人、伪造证据或未经授权使用。质证、鉴定程序违法等等。当然，实体和程序往往是密切相关的。例如，在确认股权时，公司必须是被告，名义股东必须是第三方。当债务人进入破产程序时，债权人只能提起诉讼请求确认，而不能主张偿付。这些程序问题要求代理人熟悉实体法，同时对程序法也有一定的了解。

同时，撰写上诉状不仅需要掌握分析法律问题的基本方法，还需要了解不同法律关系之间的差异。例如，如果上诉是对合同解除、撤销或者无效提出异议，那么解除时是否有解除权，是依据法定解除还是约定；是否在开除期间行使过解除权；如何处理无效的后果，直接关系到实体责任，应在上诉理由中予以考虑。

对确定法律关系的异议也可以在上诉中明确讨论。比如，判断自带生产工具提供劳务是雇佣还是承包；无论转让是借贷关系还是中介报酬，都要分析清楚两者的异同。又如，在建设工程领域，需要区分付款的具体构成、工程内部成本和合同外费用，以及因工期延误造成的损失，等等，都要一一明确，要有针对性，尽量避免刮伤眉毛、胡须。

需要注意的是，在侵权案件中，当事人一般仅在上诉中对责任大小提出异议。其实最好综合考虑侵权的具体要件、原因的严重程度、过错程度、受害人的过错、过错的程度等。没有豁免，多人侵权时，是否属于共同侵权、共同危险行为，或者多人无意接触侵权行为等因素也构成上诉理由？如果是这样，您还可以考虑详细说明影响负债大小的因素。但要注意不要泛泛而谈。

但在二审中，一个关键点是当事人不得违反诚实信用原则，对一审放弃的实体权利提出上诉。例如，一方当事人明确与另一方存在委托合同关系，再诉以不当得利，则很难获得二审支持。

提供权威案例，关注类案规则

与法律条文相比，案件应当更加具体、生动、形象、直观，有助于提高法官对案件的感性认识。因此，不少当事人在上诉时更愿意引用类似案例。但当事人对同一案件的不同判决提出上诉理由时，必须比较判决背后的理由是案件事实本身的差异还是大家对法律理解的差异。例如，虽然判决是转让房屋所有权，但可能是基于出售的事实，也可能是捐赠的结果。因此，有必要从类似案件中提炼出判决要旨，以证明一审对法律的理解是错误的，需要在二审中予以纠正。

既然判决书已经公开，我们就要学会运用关键词检索、法律文章关联案例检索、案例关联检索等方法来检索类似案件，掌握判断案件相似性的比较技术，了解案件相似性的判断方法。指导性案例、公报案例和个别案例。上级法院的判决，特别是同一法院的历次或并发判决，可以附在上诉状中，供法官参考或参考。

事实上，一封好的上诉书是优秀司法文书的有机滋养。法律界通过申诉、应诉、判决，相互成功，各自绽放光芒，增进互信，凝聚共识，共同维护良好的司法环境。

图片来源：法庭前的独角兽